第十五章言家家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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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家規第五條，女眷不得參與議事，不得偷聽，更不得傳出。
參與者從言氏家譜除名並再不得與言家有染。
下人把言小瑤叫醒的時候她還躺在濕漉漉的石板地上呼呼大睡。
言小瑤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只知道天還灰著，空氣又幹又冷，不過看地上還殘留的冰渣，昨夜應該是又降了雪。言小瑤揉了揉眼讓自己清醒一些。
五六個小廝站在旁邊，扶她起身的兩個丫頭臉色慘白，手也抖個不停。言小瑤再擡眼看那些小廝，個個身體僵硬，表情嚴肅，跟平日性子一點也不像。
言小瑤扯了扯嘴角笑了，半跪在地上握住兩個丫頭的手，看了看這些人：“你們該高興一點的，現在你們口中的二小姐就要踏進閻羅殿了。”
小廝們沒什麽明顯的動作，倒是丫頭們嚇得想要跪在地上請罪，奈何被言小瑤緊緊地抓住了手掙紮不開，只好一臉恐懼和害怕地滴下淚來，啞著嗓子叫她的稱謂——二小姐。
“二小姐，咱擦擦臉吧……”其中一個年紀小一些的把自己的絹布拿出來。言小瑤點了點頭，松開了她們的手。
她們的絹布是這樣的材質啊。直到湊近言小瑤才發現，這布跟四妹平日裏丟棄的邊角料無異，規整倒是規整，就是面子有些糙了。那丫頭輕輕擦了幾下，發現二小姐臉上的的印記擦不掉，便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用雪水。
言小瑤笑：“好啊，反正現在我的臉也沒知覺。”
她們停頓了一下，低頭轉身喚了兩個小廝去把屋頂的雪打了一塊下來，用手心捂化了揉進絹布後再來給言小瑤擦。
一個丫頭重新在為言小瑤挽頭，所幸丫頭們還帶著梳子，只可惜，發卡被言小瑤給壓壞了。那丫頭本想把自己的發飾取下來，言小瑤擺手。
“就這麽散著吧，散著好看。”言小瑤指指自己的臉。
等言小瑤一瘸一拐地被人扶到垂花門，她看了看外院裏已經坐好了家人還有外族的世交。言小瑤本以為爹爹會在內院處置自己的，沒想到卻是在外院，還當著其他叔伯姊妹的面。
言小瑤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覺得悲涼，當年她也見過這架勢，只是這次卻是自己在受罰。
即便是犯了家規，可還沒正式宣言之前，自己仍是言家的女兒。
言小瑤上前去給爹娘請個早安，順便敬茶，依次跟大哥，三弟，四妹打過招呼，向雲致點個頭，之後向諸位到來的親戚友人行禮。
因雪水和晨霧而濕漉漉的衣服還黏在她身上，臉頰和眼睛因為寒氣都泛著紅，沒有綁帶而披頭散發，活脫脫像個臺上落拓的戲子。
逛完這一圈之後，言小瑤還是要回到院子中間，離高堂的座椅二十步，重新跪地。
言五常喝了一口茶，重重放下，問跪在不遠處的言小瑤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因為距離較遠，言小瑤得用點力氣說話，於是她扯著嗓子喊：“言家家規第五條中，偷聽議事！為犯二等家規！應施重罰以正家風！”
聲音帶著嘶啞，在這空曠庭院中響亮回蕩後，又悲哀地偃旗息鼓下來。
言五常緩緩道：“為何偷聽？”
言小瑤不知該怎麽開口，昨晚的這個問題沒答好，落了個跪夜的下場。
“管家！”見言小瑤沒答，言五常喊了一聲，“加一鞭！”
言小瑤咬了咬下唇，聽到安靜的院裏，在座女眷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中，即便聲音小，但她也知道有個小小的嗚咽和焦急是四妹發出的。
“為何偷聽？”言五常又問。
“因為好奇！”言小瑤又扯著嗓子回答。不管你相不相信，可這是事實。
寒鴉啪啦啪啦被嚇得從院裏的枯枝上騰飛起來，百羽萬聲中又紛紛歇翅在翹起的屋檐上，黝黑的眼睛轉了轉圈，打量著這個家。
“聽到何事？”
“並未聽到！”
言五常的質問停了下來。
言小瑤心都涼透了。明明就被逮了個正著，誰會相信你根本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不知道呢？不可能的吧。
言五常站起身來，對管家說，“加一鞭。”
今天真冷，冷極了。當初天大寒，下著鵝毛大雪的時候言小瑤也沒有覺得身上的骨頭疼痛的，應該是跟大哥他們打雪仗沒在意過吧。言小瑤會像雲致那樣在這天氣裏昏過去嗎？可是自己昏過去，言家的人也會持湯沃灌、焦急不堪嗎？言小瑤閉上了眼不敢再想。餘光中，在場的人都在交頭接耳。
“聽到何事？”
“……只依稀聽到有關雲少爺和四妹的事。”
“加一鞭。”
“父親！”在言小瑤聽到父親沈悶的三個字後驚慌地擡頭時，一襲水藍邊紋點綴的白衣從染了棕黃色油漆的木椅上倏地站起來，及其恭敬地行禮之後重重跪下。言銘的聲音像是撕裂開一般，在看似安靜無聲的院落裏起伏。那雙膝蓋與冰涼的地方撞擊的聲音，多年後仍在言小瑤腦海裏揮之不去，懷兄長之恩一路向前。
周圍沒人再敢說話。
言小瑤閉了眼，百感交集。長子幹擾家主執行家法，按理來說算是對家主的不敬與蔑視，就憑這一點，大哥日後怕是不會在這個言家長住了。
言五常很生氣。剛才沒喝完的茶水就那樣滾落在了言銘身上，言小瑤心一驚，提著身子想看看，結果因為跪得太久，連動一動腿都會讓全身開始顫抖。
她安慰自己：應該沒事的，天這麽冷，茶水也放了一陣子了，不會燙傷的，不會。
“取家法。”言五常冷冷一聲令下，管家猶豫了一下，緩緩走去了北間。
等到管家回來，天上開始降下細細的雪花，地上又被印濕大半。夫人在悄悄地抹眼淚，言莞紅著眼一會看看自己的二姐，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大哥，她想要站起身，可跪著的二姐對她搖搖頭。
自己被打了還好，要換了四妹還不得真被打死。
言凡的頭一直低著，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一直握著拳，相比之下，雲致坐得端端正正，把雙手放在綢緞面的水墨色下裳上，和別人一樣，往言小瑤這裏一直看，也不知道看出了個什麽。
重罰是二十鞭，加上剛才加的，一共二十三鞭。
“言家二小姐言小瑤，因犯第五條家規，現就其施家法，望日後引以為戒。”管家喊出來這些字，一個一個就像釘子一樣紮在言小瑤心上，關鍵是她還不能去拔，拔了就是全是紮出來的洞。
啊。言小瑤慫了慫快沒有知覺的鼻子，看了看陰沈沈的天：千巧啊，你當初也是這樣的心情嗎？可是當初懲戒你的是你的夫君，今日懲戒我的，是我的父親。
言小瑤一動不動地看著言五常，良久，深吸一口氣，重重在地上磕響了頭，算是認了。
“不孝女言小瑤謝爹爹教誨！定不忘！定不犯！定不違一字！”
言五常把手背在身後轉過身去，言小瑤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向爹爹的背影再拜。
“起鞭。”
你見過訓牲口麽？那些不聽話的牛、馬或是騾子，只需要一鞭它們就哀嚎著低下剛剛傲慢不羈的頭來，再一鞭，它們不得不老實一些，因為傷口一動就疼，最後一遍皮開肉綻，血也沾染在鞭子之上，這一鞭之後，它們就再也不順心所欲，放蕩馳騁在自己的世界，而是活生生地被拉到人的世界來，不再作為自己，而是作為被馴服的那一方，為了人而作為牲畜活著。
這樣的鞭子要挨二十三下，言小瑤自己都有點沒底。
啪。啪。啪。
鞭子的聲音緊湊連續，且一聲蓋過一聲。在這個時候言小瑤只慶幸自己在冰天雪地裏躺了一晚，身上的皮膚都沒有太大的知覺，不過鞭子過後火辣辣的疼痛是真實存在的，衣服上滲出的血，額角的汗珠與眼裏的淚水也都是真實的，言小瑤也以此來確定自己還活著而不是昏迷。
到二十鞭的時候，言小瑤已經看不清東西，也聽不清說話，只覺得有人撐起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晃了晃她，叫她的名字。
“——言小瑤。”
而雲致的臉出現在視線中是言小瑤始料未及的。因為她不相信一直在上面坐得筆直，臉上一分緊張的神色也沒有顯露，手還十分自然地放著的雲致，這樣的雲致怎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一個正在承受家法的人身邊呢？
“就二小姐言論來看，剩下的三鞭因雲致的事而起，雲致願擔此責。”
不。言小瑤想要伸手拉拉他的肩，但是已經沒有力氣，現在所有的力氣幾乎都被她用來喘氣了，於是她的手伸到一半，雲致突然用左手一把握住。言小瑤這才感覺到自己是有知覺的，不然她不可能感受到雲致他的手心在發燙。
眸子裏有星辰大海的雲致對言小瑤微微一笑，眼裏有些東西讓她特別安心，就像昨晚千巧在她身邊那樣，她願意把這當作是一場夢。
言小瑤突然想起四方通的話，他說，她是比普通姑娘還要普通的姑娘。
言小瑤想輕輕地笑一下，可傷口疼得太厲害，只能勾勾嘴角。
若是他今日在場，還會覺得她是那個普通的姑娘嗎？#####吾輩明天都在車上，可能會斷更一天，希望大家能多多諒解?(T?T)?，吾輩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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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個小廝站在旁邊，扶她起身的兩個丫頭臉色慘白，手也抖個不停。言小瑤再擡眼看那些小廝，個個身體僵硬，表情嚴肅，跟平日性子一點也不像。
言小瑤扯了扯嘴角笑了，半跪在地上握住兩個丫頭的手，看了看這些人：“你們該高興一點的，現在你們口中的二小姐就要踏進閻羅殿了。”
小廝們沒什麽明顯的動作，倒是丫頭們嚇得想要跪在地上請罪，奈何被言小瑤緊緊地抓住了手掙紮不開，只好一臉恐懼和害怕地滴下淚來，啞著嗓子叫她的稱謂——二小姐。
“二小姐，咱擦擦臉吧……”其中一個年紀小一些的把自己的絹布拿出來。言小瑤點了點頭，松開了她們的手。
她們的絹布是這樣的材質啊。直到湊近言小瑤才發現，這布跟四妹平日裏丟棄的邊角料無異，規整倒是規整，就是面子有些糙了。那丫頭輕輕擦了幾下，發現二小姐臉上的的印記擦不掉，便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用雪水。
言小瑤笑：“好啊，反正現在我的臉也沒知覺。”
她們停頓了一下，低頭轉身喚了兩個小廝去把屋頂的雪打了一塊下來，用手心捂化了揉進絹布後再來給言小瑤擦。
一個丫頭重新在為言小瑤挽頭，所幸丫頭們還帶著梳子，只可惜，發卡被言小瑤給壓壞了。那丫頭本想把自己的發飾取下來，言小瑤擺手。
“就這麽散著吧，散著好看。”言小瑤指指自己的臉。
等言小瑤一瘸一拐地被人扶到垂花門，她看了看外院裏已經坐好了家人還有外族的世交。言小瑤本以為爹爹會在內院處置自己的，沒想到卻是在外院，還當著其他叔伯姊妹的面。
言小瑤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覺得悲涼，當年她也見過這架勢，只是這次卻是自己在受罰。
即便是犯了家規，可還沒正式宣言之前，自己仍是言家的女兒。
言小瑤上前去給爹娘請個早安，順便敬茶，依次跟大哥，三弟，四妹打過招呼，向雲致點個頭，之後向諸位到來的親戚友人行禮。
因雪水和晨霧而濕漉漉的衣服還黏在她身上，臉頰和眼睛因為寒氣都泛著紅，沒有綁帶而披頭散發，活脫脫像個臺上落拓的戲子。
逛完這一圈之後，言小瑤還是要回到院子中間，離高堂的座椅二十步，重新跪地。
言五常喝了一口茶，重重放下，問跪在不遠處的言小瑤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因為距離較遠，言小瑤得用點力氣說話，於是她扯著嗓子喊：“言家家規第五條中，偷聽議事！為犯二等家規！應施重罰以正家風！”
聲音帶著嘶啞，在這空曠庭院中響亮回蕩後，又悲哀地偃旗息鼓下來。
言五常緩緩道：“為何偷聽？”
言小瑤不知該怎麽開口，昨晚的這個問題沒答好，落了個跪夜的下場。
“管家！”見言小瑤沒答，言五常喊了一聲，“加一鞭！”
言小瑤咬了咬下唇，聽到安靜的院裏，在座女眷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中，即便聲音小，但她也知道有個小小的嗚咽和焦急是四妹發出的。
“為何偷聽？”言五常又問。
“因為好奇！”言小瑤又扯著嗓子回答。不管你相不相信，可這是事實。
寒鴉啪啦啪啦被嚇得從院裏的枯枝上騰飛起來，百羽萬聲中又紛紛歇翅在翹起的屋檐上，黝黑的眼睛轉了轉圈，打量著這個家。
“聽到何事？”
“並未聽到！”
言五常的質問停了下來。
言小瑤心都涼透了。明明就被逮了個正著，誰會相信你根本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不知道呢？不可能的吧。
言五常站起身來，對管家說，“加一鞭。”
今天真冷，冷極了。當初天大寒，下著鵝毛大雪的時候言小瑤也沒有覺得身上的骨頭疼痛的，應該是跟大哥他們打雪仗沒在意過吧。言小瑤會像雲致那樣在這天氣裏昏過去嗎？可是自己昏過去，言家的人也會持湯沃灌、焦急不堪嗎？言小瑤閉上了眼不敢再想。餘光中，在場的人都在交頭接耳。
“聽到何事？”
“……只依稀聽到有關雲少爺和四妹的事。”
“加一鞭。”
“父親！”在言小瑤聽到父親沈悶的三個字後驚慌地擡頭時，一襲水藍邊紋點綴的白衣從染了棕黃色油漆的木椅上倏地站起來，及其恭敬地行禮之後重重跪下。言銘的聲音像是撕裂開一般，在看似安靜無聲的院落裏起伏。那雙膝蓋與冰涼的地方撞擊的聲音，多年後仍在言小瑤腦海裏揮之不去，懷兄長之恩一路向前。
周圍沒人再敢說話。
言小瑤閉了眼，百感交集。長子幹擾家主執行家法，按理來說算是對家主的不敬與蔑視，就憑這一點，大哥日後怕是不會在這個言家長住了。
言五常很生氣。剛才沒喝完的茶水就那樣滾落在了言銘身上，言小瑤心一驚，提著身子想看看，結果因為跪得太久，連動一動腿都會讓全身開始顫抖。
她安慰自己：應該沒事的，天這麽冷，茶水也放了一陣子了，不會燙傷的，不會。
“取家法。”言五常冷冷一聲令下，管家猶豫了一下，緩緩走去了北間。
等到管家回來，天上開始降下細細的雪花，地上又被印濕大半。夫人在悄悄地抹眼淚，言莞紅著眼一會看看自己的二姐，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大哥，她想要站起身，可跪著的二姐對她搖搖頭。
自己被打了還好，要換了四妹還不得真被打死。
言凡的頭一直低著，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一直握著拳，相比之下，雲致坐得端端正正，把雙手放在綢緞面的水墨色下裳上，和別人一樣，往言小瑤這裏一直看，也不知道看出了個什麽。
重罰是二十鞭，加上剛才加的，一共二十三鞭。
“言家二小姐言小瑤，因犯第五條家規，現就其施家法，望日後引以為戒。”管家喊出來這些字，一個一個就像釘子一樣紮在言小瑤心上，關鍵是她還不能去拔，拔了就是全是紮出來的洞。
啊。言小瑤慫了慫快沒有知覺的鼻子，看了看陰沈沈的天：千巧啊，你當初也是這樣的心情嗎？可是當初懲戒你的是你的夫君，今日懲戒我的，是我的父親。
言小瑤一動不動地看著言五常，良久，深吸一口氣，重重在地上磕響了頭，算是認了。
“不孝女言小瑤謝爹爹教誨！定不忘！定不犯！定不違一字！”
言五常把手背在身後轉過身去，言小瑤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向爹爹的背影再拜。
“起鞭。”
你見過訓牲口麽？那些不聽話的牛、馬或是騾子，只需要一鞭它們就哀嚎著低下剛剛傲慢不羈的頭來，再一鞭，它們不得不老實一些，因為傷口一動就疼，最後一遍皮開肉綻，血也沾染在鞭子之上，這一鞭之後，它們就再也不順心所欲，放蕩馳騁在自己的世界，而是活生生地被拉到人的世界來，不再作為自己，而是作為被馴服的那一方，為了人而作為牲畜活著。
這樣的鞭子要挨二十三下，言小瑤自己都有點沒底。
啪。啪。啪。
鞭子的聲音緊湊連續，且一聲蓋過一聲。在這個時候言小瑤只慶幸自己在冰天雪地裏躺了一晚，身上的皮膚都沒有太大的知覺，不過鞭子過後火辣辣的疼痛是真實存在的，衣服上滲出的血，額角的汗珠與眼裏的淚水也都是真實的，言小瑤也以此來確定自己還活著而不是昏迷。
到二十鞭的時候，言小瑤已經看不清東西，也聽不清說話，只覺得有人撐起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晃了晃她，叫她的名字。
“——言小瑤。”
而雲致的臉出現在視線中是言小瑤始料未及的。因為她不相信一直在上面坐得筆直，臉上一分緊張的神色也沒有顯露，手還十分自然地放著的雲致，這樣的雲致怎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一個正在承受家法的人身邊呢？
“就二小姐言論來看，剩下的三鞭因雲致的事而起，雲致願擔此責。”
不。言小瑤想要伸手拉拉他的肩，但是已經沒有力氣，現在所有的力氣幾乎都被她用來喘氣了，於是她的手伸到一半，雲致突然用左手一把握住。言小瑤這才感覺到自己是有知覺的，不然她不可能感受到雲致他的手心在發燙。
眸子裏有星辰大海的雲致對言小瑤微微一笑，眼裏有些東西讓她特別安心，就像昨晚千巧在她身邊那樣，她願意把這當作是一場夢。
言小瑤突然想起四方通的話，他說，她是比普通姑娘還要普通的姑娘。
言小瑤想輕輕地笑一下，可傷口疼得太厲害，只能勾勾嘴角。
若是他今日在場，還會覺得她是那個普通的姑娘嗎？#####吾輩明天都在車上，可能會斷更一天，希望大家能多多諒解?(T?T)?，吾輩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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